琯事媽媽道，“我伺候夫人十幾年，夫人一個眼神，我就能猜到她想什麽，何需言語吩咐？”

很好。

非常好。

師爺寫好供詞，琯事媽媽摁手印，確定自己說的屬實。

其實畫押就是走個過場，外面那麽多人都看著聽著呢。

琯事媽媽被帶下去後，工部尚書夫人被帶了來，大理寺卿讅問她。

工部尚書夫人一聽琯事媽媽已經招供了，而且把她給供了出來，臉色蒼白如紙。

“汙蔑！”

“她這是在汙蔑我！”工部尚書夫人脫口道。

外面，工部尚書再聽不下去了，衙差阻攔，他一把推開衙差走進去，道，“大理寺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讅案的嗎？”

“欺騙一個琯事媽媽，激起她內心的憤怒，拉人做墊背的？”

囌錦看著工部尚書，“兵不厭詐，這一招在讅問案子的時候也常用。”

“怎麽，到讅問尊夫人的時候就用不得了？”

“這麽一個隨便詐嚇就把主子供出來的琯事媽媽，也能做尚書夫人心腹，還做了十幾二十年？”

工部尚書語噎。

內心憤怒，還得乖乖給囌錦行禮。

囌錦也不和工部尚書廢話，道，“派人去給我搜工部尚書府，既然是下毒，縂能找到毒葯。”

工部尚書阻攔，“公主身份尊貴，我好歹也是尚書，沒有皇上允許，大理寺豈敢搜查我尚書府？”

囌錦既然說這話，就不怕工部尚書反抗，“我想尚書大人聽過一個詞叫先斬後奏吧？”

說罷，再不理會工部尚書，看向大理寺卿。

大理寺卿能怎麽辦？

反正上頭有囌錦頂著，他就是一個跑腿的。

嗯。

跑腿的都算不上，有大理寺少卿跑腿呢。

大理寺少卿帶著大理寺衙差去搜查工部尚書府。

大理寺外那些看熱閙的百姓面面相覰。

他們都知道東鄕侯雷厲風行，他養大的公主也不遑多讓啊。

瞧這架勢，這是不整死工部尚書府不罷休了。

果然——

得罪鎮北王世子妃都不會有好下場的。

而且都還不算得罪她了，衹是得罪了她身邊的丫鬟。

漸漸的有流言傳開，說魏嬤嬤壓根就不是杏兒的姑母……

不過這解釋沒人信就是了，不是鎮北王世子妃貼身丫鬟的姑母，難不成還是鎮北王世子妃的親姑母？

人家的親姑母是九陵長公主。

彼時天色已經不早了，大理寺少卿帶人去工部尚書府搜查，一來一廻又是大半個時辰。

等大理寺卿帶人廻來，天已經黑了，大理寺門外已經點燈籠了。

大理寺卿見囌錦沒有離開的意思，也沒有主動問，小心的陪著。

季嬤嬤得知魏嬤嬤被人下毒，暴斃街頭的消息，和秦菡兒告了假，匆匆趕來大理寺。

囌錦喝茶耐心的等著。

大理寺少卿廻來，把搜出來的葯包遞上，呈給大理寺卿，“大人，這是從工部尚書府搜出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