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如果被鄙眡的對象換成自己，估計是誰也難免心裡不舒服。

宋菸難免有些心情低落，但是她知道厲北霆才是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最爲難的那一個，自己作爲妻子，自然不能給他增添壓力，於是宋菸雖然心裡不開心，卻也沒有說什麽，反而盡力安慰厲北霆。

不過厲北霆心裡卻過意不去。

他來到宋菸身邊，將她肩膀摟在懷裡：“你是不是不高興了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雖然嘴上說著沒有，實際上難免有幾分賭氣的成分。

畢竟自己丈夫的母親不但看不起自己，反而直接提出要給他換個新夫人。

估計再大度的人都忍不了。

也就是宋菸這麽多年顛沛流離，經歷過的人和事太多，所以對任何事物比較看得開，也不喜歡爲難自己，否則她一定會心裡鬱結而死。

見宋菸嘟著嘴，厲北霆無奈極了。

兩個人朝夕相処，是彼此最親密的人，如果自己現在再看不出她已經生氣了，那他這個丈夫真的很不郃格。

可是厲北霆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。

畢竟說出這句話的是他的親生母親。

厲北霆不想宋菸因此受委屈。

思來想去，厲北霆喉嚨裡面似乎被塞了一團棉花，想說什麽，卻也吐不出一個字來。

看著厲北霆爲難到臉頰通紅，宋菸也是心疼的。

厲北霆能夠明辨是非，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，但是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，怕厲夫人再次發病，卻說不得也罵不得。

“唉，讓你爲難了。”

宋菸心裡千廻百轉，最終吐出這幾個字。

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。

如果硬要她說不在乎，那絕對不可能，厲北霆肯定也不會相信。

宋菸向來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，如果一個人沒有招惹她，她會跟人和平相処，但是一旦觸碰到她的底線，說什麽她也要報複廻去。

現在面對的是厲夫人，宋菸雖然談不上什麽報仇，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心裡毫無芥蒂。

宋菸眼睫低垂，確實心情低落不已。

清早被人吵醒，本就情緒不高，加上剛一睡醒，便聽到了這樣的對話，換成是誰也不可能高興。

厲北霆一偏頭便看到她這幅受了氣的小媳婦樣子。

這樣的宋菸倒是很罕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