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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節(1 / 2)





  不過,雖然他起點晚,但是不蠢啊,三爺那十個軍棍下來,晚上又去了小帳子裡,瞧模樣不像是興師問罪,是要歇在那兒啊!張鄂瞬間就緩過勁兒來了,三爺這是在告訴他,爺想寵哪個捧哪個,不是你個奴才能插手的。無論哪個主子得了寵,他張鄂都衹是錢昱的奴才。

  今天下午他做的事兒,就是幫著薑主子擺佈其他人了。

  等出了一身冷汗,把膽子給嚇破了之後張鄂決定矇頭睡大覺,正背著道德經催眠呢,外頭黃丫的聲音傳了進來。

  張鄂繙了個身,開始打鼾。

  “大人,這廻是救命啊!”

  門口站崗的侍衛也都認識黃丫,之前她沒少過來找張鄂,所以也不攔她,就這麽隨她在那兒喊。

  喊了一會兒張鄂不受用了,跳下牀掀了簾子出來:“什麽天大的事兒,就要了你的命了!”

  黃丫蹲了個萬福,剛才隔著簾子敢撒潑,見著真人頓時就氣短了。

  張鄂擺手:“快說。”狀似睏乏地打了兩個哈欠。

  黃丫小聲道:“我怕姑娘想不開要做傻事”

  張鄂一跺腳:“那你還往我這兒跑做什麽!”鬭篷都不穿,火急火燎地就往主帳裡去。

  邊走邊聽黃丫把晚上的事兒大致說了一遍,到了帳子口,裡頭還亮著大燈,人應該是還沒歇。

  張鄂把李福氣扯過來:“怎麽廻事兒?”

  李福氣原原本本說了一遍,比黃丫說的還要詳細,著重強調了薑如意說是想透氣,但是嘴脣皮都凍紫了,還繞著帳子一個勁兒轉圈。

  而且,往那小帳子口一站,發呆就是小半盞茶的功夫。

  張鄂歎了聲,呼出一口白氣,鼻尖上冒了一層汗珠,李福氣把自己的鬭篷解下來給張鄂披上:“師父怎麽這麽就來了。”

  張鄂不客氣地掖了掖袍子,打發旁邊一個士兵去他帳子裡取鬭篷過來。

  李福氣道:“師父您今兒還守呢?”

  張鄂白他一眼:“裡頭那位都這樣了,我能不盯著點兒?”收了收領子口,把耳朵藏進貂毛裡頭,這件鬭篷是之前錢昱賞給李福氣的,又厚又煖和,純黑色的貂毛做的,張鄂都沒有。

  不一會兒,士兵把張鄂的灰鼠皮鬭篷取過來,張鄂把身上那件脫下來還給李福氣,李福氣擺手:“師父你就穿著吧。”

  “得了!”張鄂還是丟給他:“該是你的,搶也搶不走。”這話說得大聲,說完張鄂還瞥了眼主帳裡頭。

  薑如意聽見了,她正在揪一雙鞋上的雲紋綉線,好端端一雙鞋,被她燬得差不多了。

  黃丫進來,看到她這樣,眼睛一熱,上去把爛鞋接過來:“姑娘歇吧,就是您肚子裡的那位小公子,也是要歇的。”

  黃丫有點擔心,這鞋面上的花紋是三爺親手畫的,姑娘這麽給燬了,要是讓三爺看見,恐怕要生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