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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(1 / 2)





  请您回去吧。

  阿涉,我们是不是有

  回去吧。

  穿着小一号衣服的白发男人局促地坐在沙发上,抿了抿唇,最后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走出了这间公寓。一次性的拖鞋在地板上发出了微微的声响,哒哒哒,然后是一声刻意被压低了的关门声。

  咔哒。

  上江州涉再抬头,偌大的公寓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。

  他以前也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,这处他已经住了十年的房子竟然空旷得让人觉得心慌。

  青年向后靠在了椅背上,仰起头,蜜金色的双眸就被主人合上了。

  都是骗人的。

  所有的热闹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,从来就没有人,也没有一只猫,是真心地想要做他的家人的。

  他依旧是一个人,从始至终。

  *

  五条悟走出电梯,一眼就看到了在公寓门口外面等着的七海建人,对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。然而他却颇有心情地抬起手,和他打了个招呼,呦,麻烦你来接我了。

  没什么。七海看了看他的身后,什么人也没看到,上江州他还是因为这件事生气了吗?你没有和他好好解释吗?

  嗯?我要解释什么?五条悟开车门,一屁股坐进了七海车里的副驾驶位。

  车座被调得有些靠前,男人一双的大长腿窝在里面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。他一边按动按钮挪车座的位置,一边和进到驾驶位的七海说道,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,现在看来不能接受的是他。

  听到他这满不在乎的话,七海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,你不好好和上江州涉解释,他当然会想歪。你别忘了他有在乎小五这只猫,是真的有把一只猫当成亲人的。

  亲人?五条悟的嘴角牵动了一下,后又说出口的话音量小到只能让他一个人听到,但我要的又不是亲人的位置。

  他这样放任上江州涉的情绪自然是有他的私心。

  上江州涉一连在家里待了三天,第四天的时候,已经连续三天在社交软件上看到了他为零的步数的佐仓千代,如同狂轰滥炸一般地给他打了电话。

  女孩子在电话里恶狠狠地威胁,如果上江州涉再不下楼出门逛一圈的话,她就要带着丈夫上门把他给绑出去了。

  佐仓千代的伴侣野崎梅太郎先生是一个超过了一米九的大高个,虽然常年待在室内画少女漫画,但身上却依旧神奇地保存着十分标准的六块腹肌。

  对方想要抬起瘦弱的上江州涉,简直就是易如反掌。

  上江州涉先在外面吃了顿迟来的庆祝大餐。这是一家十分典型的日式餐馆,原本他是打算带着小五一起过来尝尝这里的烤鱼的。现在对方应该是不需要了。

  于是他给自己点了两条,吃进了肚子里。

  午饭吃得有点撑,上江州涉又在外面溜达了一小会儿,等到消食了,才又回到了公寓当中。

  他要开始大扫除了。两个月以来白猫留在家里的痕迹不少,他估计要收拾好久,才能把那些彻底从自己的生活当中清除出去。

  玩具和一些日常用品被上江州涉发到了二手交易平台,猫粮和猫罐头则被他分给了公寓楼下的那群流浪猫。数目有些大,他得多下来几次才能把家里的余粮都奉献出去。

  这下倒也省了佐仓千代会用步数查他岗的隐患。

  下午的时候,上江州涉开始写起了新一卷的情节。他这一坐就是六七个小时,晚饭拿冰箱里剩下的两片面包凑合了一下,紧接着又投入到了写作当中。

  到了十二点,他有些熬不住地去了浴室泡了个澡,然后刷牙洗脸睡觉。

  因为实在是太困了,他没把头发吹干就睡着了。

  第二天起来,头昏脑胀。

  上江州涉翻箱倒柜一般地找到了剩下一板的感冒药,喝了两粒之后,就继续回卧室睡觉了。等到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接近中午了,头疼鼻塞的征兆没有丝毫的消减。

  被感冒折腾得没有食欲的上江州涉选择热一杯牛奶当作自己的午饭。喝完之后,他带着一部分的猫罐头下楼,这次因为生病的缘故,他没有打算那群流浪猫凑得太近。

  只把东西放在它们常出现的地方,就上楼了。

  回家之后继续睡觉,这一觉上江州涉只感觉自己睡到了天昏地暗,头晕目眩。身上能感觉到的热量越来越高,他伸出手背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,暗叫了一声不妙。

  上江州涉勉强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。上午翻箱倒柜找出来的药箱还在客厅里放着,他拿出了体温计给自己量了量,38.8℃,不出意外地是个高烧。

  上江州涉有段时间没有发过烧,细数一下的话,已经是三年多之前的事情了。平常的小感冒倒是有过,所以他家里还能备着感冒药,但是退烧药的话

  他看了看药箱里唯一的一盒布洛芬,有效期是在去年的二月底,都已经过期一年了。

  也不知道现在吃了还有没有效果,但是以他现在这样的身体跑出去,大晚上地跑出去买药也不太现实。

  虽然已经是进入三月份了,夜晚的冷风还是足够冻人的。

  上江州涉半信半疑地吃了一颗过期的退烧药,希望这颗药能对他有点效果吧。他吃完了药,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就感觉药劲上来了。

  好像是有点用的,至少他现在已经开始觉得困了。

  上江州涉回到了卧室,这次他还特地打开屋里空调的暖风。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他感觉到好像有谁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,冰冰凉凉的,刚一贴上就让他发出了一声表达舒服的喟叹。

  手的主人拨了拨上江州涉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刘海,无奈地叹了口气,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啊

  那人投湿了一块毛巾,叠起来方方正正地,放在了上江州涉的额头上。

  他从卧室里走出,看到放在客厅里的过期退烧药的时候身体一顿,更加浓重的一声叹息就从男人的口中溢出。他突然消失在了房间里,再一出现的时候,手里就多出了一个小塑料袋,里面装了几盒药。

  男人磕出了一粒退烧药,又熟门熟路地跑到厨房里,倒了一杯温水,这才安心地返回了卧室。

  彼时上江州涉已经因为暖风开得太足,被子又捂得太严实,而有点想踢被子的架势了。

  男人一把摁住他,白色的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好像会发光。

  他把上江州涉半抱在怀里,半是哄半是强硬地把退烧药给喂了进去。然后他又是忙着把青年额头上的冷毛巾换面,又是要给青年掖被角的,竟然忙得出了一身的汗。

  正当他想要往后退一步的时候,床上烧迷糊了的青年轻轻牵住了他左手的小拇指,含糊道,奶奶?

  你要去哪里?

  白发男人被他这一声叫得彻底没脾气了,干脆坐在了床边,哪里也不去。

  上江州涉听懂了,放心地睡了过去。

  一觉睡到了大天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