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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(1 / 2)





  傅明笙现在回忆起,金向阳当初确实跟他提过这么个人。

  说有个小他四岁的弟弟每周末都在他家上课,学习忙起来的时候,学弟干脆就在金向阳家过夜。

  金向阳朋友不多,能被他单独提起来跟傅明笙说的想来有些重要,不过傅明笙没往心里去。

  金向阳跟傅明笙说的许多话,他都没往心里去。

  傅明笙的车早就开过限速,他确认了周真和金向阳的关系后就立刻给行越拨去了电话,可是行越没有接。

  行越的定位在他跟傅明笙说过的那处大楼停下,傅明笙猜行越大概率是在到了工作场所后就将手机调了静音,这种假设最为合理。

  傅明笙不是一个不敢考虑后果的人,他愿意思考,且不畏惧任何结果,但那仅仅是针对他自己的。

  对于行越,傅明笙只考虑到那一丝微不足道的可能性,就害怕极了,他担心行越出事,也担心自己猜对了周真的手段。

  因为现在看来,周真的那份心理诊疗数据很有可能是真的。除了“敌对关系”数值颇高,周真如果一直跟金海成有来往,还会沾染上金海成的习性。

  金海成刚愎自用,上学时就对金向阳要求极其苛刻,傅明笙记得那时候金向阳刚考了年级第一,报备似的用傅明笙的手机跟金海成通话,结果金海成却一句好话都没有。

  金海成言辞批评金向阳的英语分数太低,还说下次再这样,会扣他一个星期的零花钱。

  金向阳很委屈,说他一个星期只有五十块的零花钱,本来就不够了,那时候的傅明笙听了,只是微笑着安慰金向阳,说:“不用你花钱,好好学习吧。”

  傅明笙想过,如果金向阳需要,他可以拿出大半的生活费给金向阳,在花钱这件事上,傅明笙不吝啬于每一任交往对象。

  可在关心这件事上,却只有行越感受过。

  傅明笙的车依旧疾行,行越的电话却突然打了进来,傅明笙立刻接了,问:“行越?你在哪?”

  “在工作啊,我趁上厕所偷偷给你打的电话。”行越捂着话筒,小声说,“这个楼在很里面,不太好找,你还是不要进来了,哦对了,你给我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?”

  “行越,你先躲开孙利忍,去人多的地方等我。”傅明笙焦急的解释道,“你们公司的周总就是周真,孙利忍是周真的人,周真和金向阳有关系,他可能要报复我。”

  傅明笙没听见行越的回话,又问:“行越?听懂了吗?”

  行越愣了一会儿,鼓着嘴道:“没有听懂,哪一个周真啊?你给看病的那个吗?”

  行越面露不满:“你说清楚一点,不过我不能打很久电话,你最好长话短说,我还要工作呢。”

  “还工什么作!我让你到人多的地方去,听不懂么!”

  行越是结结实实的被吓到了,印象中傅明笙从没对任何人这样大声吼过,就算是说分手的时候,傅明笙也是从容不迫的,行越以为没有什么事能让傅明笙失了风度,结果他现在就跟自己喊了起来。

  行越气到了,立刻说:“我只是没有听懂,你怎么吼我!”

  傅明笙没空安慰行越,只能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见到你再细说,别让孙利忍找到你,把你一会儿的位置告诉我,除了我谁叫你也别走。”

  行越心里赌气,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:“知道了,那你不要不接我的电话。”

  “我什么时候不接你…”傅明笙皱着眉,抿唇道,“行了,先避开孙利忍躲起来。”

  行越挂了电话,气却一点儿也没消,他辛辛苦苦的出来赚钱,可傅明笙却大声吼他,这真是太令人生气了!

  不过生气归生气,行越始终都听傅明笙的话。行越回忆了刚才上楼的路线,他想如果要避人耳目,最好还是不要坐电梯,于是行越偷偷溜到安全通道,准备从楼梯步行下楼。

  吱嘎一声,安全通道的门被行越用力推开,行越半只脚迈进楼梯间里,与此同时,孙利忍也回头看向他。

  孙利忍手里拿着手机,看见行越时满目惊讶,他打量了一番行越,然后缓缓放下手机,问:“行越,去哪?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傅明笙没接到行越那通“不要不接”的来电,二十分钟后,周真主动给傅明笙打来了电话。

  “傅医生。”周真的声音很轻,听起来并不慌张,“你在什么地方,我们方便见一面吗?”

  傅明笙的车就停在行越那栋大楼的楼下,他下了车,朝楼内走去,说:“不方便。”

  周真听后顿了一下,道:“我以为你要求我。”

  “你让行越自己走到我面前,我可以求你。”

  周真笑了一声,说:“那还是算了,傅医生,你找不到行越的,还是先跟我见一面吧。”

  周真低笑着说:“你跟我见面,行越才不会出事。”

  傅明笙停下脚步,抬头看着面前的楼,良久,才说:“好。”

  傅明笙跟周真就约在这栋楼的天台见面。

  周真拿出钥匙,打开天台的门锁,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有钥匙?”

  傅明笙走进去,四处看了一眼,却不见行越的身影,周真回身关上门,道:“我说了,你找不到行越的。”

  傅明笙没什么表情,他在天台中心停下,然后等着周真的下一句话。

  周真觉得阳光刺眼,眯了下眼睛,又带上墨镜,说:“没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

  傅明笙看着他,问:“行越在哪?”

  周真笑着摇了下头:“除了这个。”

  “那就没有了。”

  周真一怔,笑容僵在脸上,他透过墨镜死死盯着傅明笙,问:“你报警了?”

  傅明笙看他一眼,说:“原来你怕警察。”

  “谁他妈怕那种东西!”周真好像一下被什么刺激到,握着的拳头都是发抖的,“你就是用这种态度逼死向阳的,是吗?”

  傅明笙知道周真是为了金向阳而来,但他没有那么多耐心去向周真剖析那段过去,傅明笙拿出手机,当着周真的面又给行越打了个电话,电话还是不通,傅明笙只好问:“你想怎么样,直说。”

  “傅明笙,你再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,行越就不能完整的来见你了。”周真磨着牙,狠狠道,“你知道我的病况,毕竟是你亲自替我看的,对吗?”

  傅明笙走近周真,步履平稳,声音温和:“那你需要我说什么,或者你想对我做什么?”

  “做什么待会儿再说,不过确实有话要对你说。”周真在墨镜下垂着眸子,问,“你去向阳的墓地看过吗?”

  傅明笙低头,叹了口气,说:“我不知道他的墓地在哪。”